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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都没再见到骆玉湛,江意澜心下暗暗恼悔,定是她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惹怒了他,才会使他不愿再帮她,这下可完了,见不到父亲了,她一肚子的疑问都找不到人询问了。
她急的在屋里来回转圈子,一圈一圈的转个不停,嘴里还念念有词。
月笼站在一旁也跟着心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您跟奴婢说说,奴婢虽然不一定能帮上什么,但好歹的您也别总闷在心里,伤了身子。”
江意澜知她是好意,也不隐瞒“月笼,我想见见父亲,可是又没办法出去,原本求了二爷的,可二爷到现在还没来,八成是指望不上了。”
月笼眨眨眼,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觉得奇怪,有心再多问几句,却不敢出口,只劝道“奶奶别着急,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既然指望不上了,那我就走了。“门外传来骆玉湛的声音,门帘挑动,他迈步进来,一身青衫,身材俊挺,眉宇间却夹着一丝不满。
月笼心下大喜,忙上前迎了过来“二爷啊,您可来了,二奶奶可天天都盼着您呢,您快坐下,奴婢马上去沏茶。”听听这话说的,她盼着他来呢,来干什么呢?
“不喝。”“不喝。”
两人异口同声道,相视一眼,都别扭的转过头去。经了那一晚上,两人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月笼一头雾水,两位主子这是怎么了?不喝茶就不喝茶,还这么强调。可能是急着说正事吧,遂道“二爷二奶奶,你们先说话奴婢先下去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又见骆玉湛,江意澜顿觉有些尴尬,伸了伸手“二爷,请坐。”
骆玉湛似乎很不屑只站在门边,一步也不往里走“我站站就走,既然指望不上了,多坐无益。”
江意澜知他听到自己方才说的话了,可她说错了么?自从那日说完之后,他再也没露过面,谁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她原想着指望他来着,可她上哪里找人去啊,现在还嫌她不指望他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带着笑意“爷,那您今天过来时来告诉我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骆玉湛却沉下脸来,冷声道“没有消息。”
江意澜撇撇嘴小声嘀咕“二爷海真是小气,我不过是跟丫头说着玩的,您也当真,我若真不指望您又何苦跟您说来着。”
骆玉湛也跟着撇撇嘴“你们不是要自己想办法吗?那就自己慢慢想。我小气不小气又跟你们什么关系?“江意澜眸光流转,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放下身段,颇有些讨好的意味“二爷,我想到的办法还是找您,您就快告诉我吧。”
她站在旁边,清淡的香气扑进鼻间,他忽然又想起那晚的事脸上登时火辣辣的热,忙侧了侧身子躲开她的目光“我已经约好了岳父,等会我带你出去见他。”
“真的啊?”江意澜开心的咯咯笑起来朝骆玉湛福身行礼“二爷,谢谢。看来以后有事还得多指望您。”
她忽然这么客气,骆玉湛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自在的偏过头去,沉默片刻才道“那个事,不要跟别人说。”说完转身挑开帘子出去了。
江意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事应该是指他生病的事,果然是他故意假装瞒着众人的,不过这个小秘密现在被她发现了,她忽然觉得心头一乐,忽又想起还没问什么时候出去,忙着追出去,院里哪里还有骆玉湛的踪影。
她甩甩袖子,低声嘀咕“跑的还真快,跟兔子似的。
“二爷人还不错吧?我瞧着挺好的。”沈mā mā 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身后站着。
听沈mā mā 一说,江意澜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道“mā mā 怎么走路也没声卒的,吓我一跳。”
沈mā mā 呵呵笑“哪里是我走路没有声音,是你看的太专心了,我刚才看到二爷回东院了,要不奶奶也跟过去看看?”
江意澜急的跺脚回屋,说一句“mā mā ,你再取笑我。”
沈mā mā 便嗤嗤笑,也挑着帘子跟着进了屋。
江意澜在椅上坐下“mā mā ,你怎么过来了?可有什么事?”
沈mā mā 看看她“我听说大姑娘要做世子侧妃了,所以过来看看奶奶,茶镜在府里打听这件事呢吧?”
江意澜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文江侯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太正常,大姑娘的脾气你也知道些的。”
沈mā mā 嗯了一声,又道“奶奶,您知道边关打仗的事吗?”
江意澜大吃一惊,看着她“边关打仗?哪里?”
沈mā mā 面色沉了下去“桂朝的西边边境上在打仗,大平国与边境的几个小国家在打仗,大平国是靠近桂朝的一个小国家。“江意澜哦了一声,随即有些奇怪“mā mā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呢?”
沈mā mā 脸上似乎有些不自在“我听出去采买的人回来说的,他们打仗,很有可能会殃及到桂朝,或许桂朝也会参与其中。”
江意澜微微点头“是啊,如果真打起仗来,总要有人去战场的,打仗对于老百姓说是一场灾难,但愿不要波及过来。”
从内心里,她十分抵触打仗,曾经看〖革〗命电影,她每每都会对战争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听说打仗,心里亦是愤恨的,同时心里也多了几分担忧,战争真的会毁掉很多人的幸福。
她抬头看沈mā mā ,很意外的沈mā mā 眼里已满是泪水,面色沉痛,似是带着某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她轻轻的唤了声“mā mā 。”
沈mā mā 醒过神来,慌忙擦了擦眼角的泪“奶奶说的对,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奶奶,这几日您没事儿吧?”
江意澜摇了摇头,她直觉沈mā mā 心里应该埋着一段极不愉快的往事,这段往事或许正是跟战争有关“我没什么事,左右也不鼻我的事至于大姑娘,走一步算一步吧,这种事谁也帮不了她。,
“您没事就好。我还听说老侯爷病了,并无大碍的,您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mā mā 放心好了,我现在也回不去,就是急死也是没有办法,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好好过日子。”
“奶奶”井桐着急的奔进来,累得气喘吁吁“奶奶,快,肖mā mā ,肖mā mā ……”
江意澜心下一沉“出什么事了?”
井桐擦擦脸上的汗,焦急的道“奶奶,不知怎么回事,肖mā mā 躺在床上睡觉,过了一会子,竟然吐起了白沫沫,这会子一张脸都紫了,您快去瞧瞧吧。”
江意澜与沈mā mā 对看一眼,忙掀帘出门,急忙忙的奔进肖mā mā 住的小屋里,只见肖mā mā 身子直挺着躺在床上,嘴里不住的吐着白沫,一张脸青紫交加,嘴唇发紫发黑。
江意澜顿觉手脚冰凉,这很明显是中毒的症状,肖mā mā 定是吃了什么东西中毒了,她忙吩咐“井桐,快去让人叫大夫,沈mā mā ,茶镜,快去拿几盆水来。”
茶镜端了一大盆水进来,江意澜忙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掐住肖mā mā 的下巴,用尽力气将她嘴巴叩开,吩咐“往里面灌水。”
月笼也忙上前,使劲掰着肖mā mā 的嘴,茶镜拿起小勺子往肖mā mā 嘴里灌水,江意澜一看,急的大叫“直接倒进去。”
茶镜吓得一跳,端了盆子往肖mā mā 嘴里灌,可哪里能灌得下去,大半都倒在床上,只急的她额头冒汗“奶奶,不行啊,灌不进去。”
江意澜同样着急,如果不把她肚里的东西吐出来,很可能立马就死了,她大声喊道“快拿个竹筒子来。“沈mā mā 迅速找来个竹筒子。
江意澜把竹筒子插在肖mā mā 嘴里,又命茶镜接着往里灌,这次好多了,虽然仍有很多水出来,但进去了也不少,又过了一小会,肖mā mā 似乎动了动,摇着头想把嘴里的竹筒子甩掉。
江意澜吩咐暂时拿开,又将肖mā mā 的身子反过来朝下放着,脑袋搭在床边上,肖mā mā 肚里咕噜一下,登时便有一滩东西吐出来,但接着便又吐起白沫沫。
“快放下她,别动了。”骆玉湛从外头进来,面色阴沉的看一眼肖mā mā 的脸“别救了,救不过来了,她中的剧毒,必死无疑。”
江意澜一下怔住了,愣愣的半蹲在床边,当她看清地上那滩乌黑的东西时,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从屋里冲出来,沈mā mā 吓得一个激灵,随即也跟着从屋里奔出来“奶奶。”
江意澜却不管不顾,只站在一棵树下呕吐不止,只差点把苦水给吐出来了。
沈mā mā 一边给她捶背一边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奶奶,您没事儿吧?怎么样?”
好半天江意澜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沈mā mā ,眼瞪得很大,喃喃道“沈mā mā ,沈mā mā ……”
沈mā mā 上前轻轻揽住她“奶奶,别怕,别怕,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您什么都没看到,您看hu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