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自语:“是啊……我总不能,自bào自弃吧……”
在以前周芳把她赶到乡下的时候,患上那么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她都没有放弃自己,为什么现在……却要轻言放弃……
赵六月突然想开了,之前的乌云密布顿时被清风吹散。
她答应了顾望湘的话,并且在当天就跟着他去了医院。
顾望湘是回来任职的,副院长,所以带着一个助理回来,没人敢说什么。
其实以顾望湘的能力,他应该做专门研究的事项,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愿意回来做这个副院长。
知道她怕被人熟知,所以没有qiáng迫她一定要做什么工作。
赵六月记得,那天刚好国庆,天转凉了。
她看见言楚捧着一束玫瑰花,去了宁逸的病房。
她不敢上前打招呼,但是连着四天,言楚都很准时,手捧玫瑰。
后来,她巡房的时候,经过宁逸的病房,听到里面传来了言楚的声音。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也知道我的性格,宁逸,事情还没走到那个地步,你收手,我也不追究。”
“言楚,你知不知道,你理性过了头,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不能这么理性的,你老是看透所有,不给人留一点后路,这就是你所谓的不追究吗?你太残忍,不管对谁,都一样。”
他们的声音很小,赵六月听不清,也不想听清。
只是眸光一闪,她看见宁逸光着脚,走下病床,听着声音,寻到了言楚的方向。
她看见宁逸抱住了言楚,踮起尖叫,吻住了他的脸颊。
那一刻,言楚没有回避,只是身子站的很直,神sè平淡。
赵六月浑身僵硬,手里一滑,盘子‘咣当’落了地,东西掉的满地都是。
兴许是声音太大,言楚走到了门口,身影背着光,挡住了她的光线。
她慌张害怕,拼命的收拾着地上滚落的药品,深怕被言楚看见。
“喂,你怎么回事啊。”
旁边的护士走了过来:“送个药也弄洒了,你知不知道这药弄混了,给人吃会弄死人的!”
赵六月不敢说话,也不敢道歉,拼命的捡着药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慌张,碰到了尖锐的东西,手心一下子就出了血。
言楚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
宁逸缓缓走了出来,牵着言楚的手,问:“怎么回事?”
听到宁逸的声音,赵六月更慌了,她立刻站起身来,不顾一切的往前跑,甚至连那些药品都没有去管。
身后,传来护士的怒骂声:“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东西都不收拾就跑了,我待会是要去投诉你的!”
直到没听到了声音,她才停了下来,身子贴着墙壁,大口的呼吸着。
其实从一开始,言楚说要给宁逸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他们如胶似漆的场景。
只是当她真正看见,却不得不承认,她嫉妒,嫉妒得发疯。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现在这样,当个陌生人。
直到平息了情绪,赵六月才转身。
但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了言楚站在她的跟前。
那天,他难得穿着西装,特别惹眼。
她记得她以前说过,言楚是不能穿西装的,因为他这种人,一旦穿西装,就会引来无数姑娘的注目。
他承诺过,所以穿西装的次数可以数得出来。
她战战兢兢的退后一步,才意识到自己戴着口罩,于是低下头,想要侧身离开。
不料,言楚伸出手,挡住她的去路:“麻烦给103病床的病人换下药。”
“我,我没空,要去别的病房。”赵六月拼命的压低嗓音,生怕被言楚听出来。
不过言楚好像并没有察觉,只是说了一句:“你不去,我投诉。”
赵六月一颤,只好点了点头。
言楚的投诉,只会让她更没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