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园出来，气氛一度安静的可怕。
最后还是厉南城开了口：“先去我家里给小宁取模型吧。”
这一次，辛愿没有拒绝。
她以为厉南城说的“家”，是厉家老宅，没想到他却开车来到了自己曾经住了三天的市郊别墅。
别墅跟墓园几乎是分别在h市的两端，一南一北，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整整一间主卧，全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变形金刚。
小宁看得出来辛愿情绪不好，尽管再喜欢，还是紧紧的拉着辛愿的手不松开。
“mā mā .......”
“乖，”辛愿说：“你慢慢挑，mā mā 去一下洗手间。”
小宁乖巧的点点头，翻动玩具包装盒的时候也是兴致缺缺。
厉南城干脆挨着他坐下来：“不喜欢吗？”
小宁摇摇头，手指头扣着包装盒盖子上的小纸片，鼓起勇气问道：“叔叔，你是我的爸爸吗？”
厉南城一怔，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你希望我是吗？”
小宁又摇头。
厉南城有些失落：“为什么呢？我可以给你买很多很多的变形金刚。”
“可是你让mā mā 难过，”小宁松开了变形金刚，垂着头低声说：“我从来没有见到mā mā 这么难过，我宁愿不要变形金刚，我只想要mā mā 开心。”
厉南城尝试着去拉他的小手，小宁挣了挣没挣脱，也就任他拉着了：“叔叔，你喜欢我mā mā 对吗？”
厉南城点头：“对。”
“有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小宁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我觉得，mā mā 也是很喜欢你的。”
厉南城将他的小手拉的紧了些：“你怎么知道？”
“在墨尔本的时候，有很多人追mā mā 的，”小宁说：“但是mā mā 都拒绝了，很温和的那种拒绝。虽然mā mā 每次见你都会生气，有时候还会哭，但是nǎinǎi说过，要是她不爱我，我做错事情了就不会生气，也不会哭。所以mā mā 肯定也是爱你的，因为爱你，才会难过。”
厉南城有些意外，这才五岁大一个豆苗高的娃娃，说出的话倒是有点不符合他的年纪。
没有父亲的庇佑，小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早慧的让人心疼。
厉南城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我曾经对你mā mā 做过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让她很难过。”
小宁似懂非懂：“就像是我摔坏了mā mā 最喜欢的水晶盒子，虽然mā mā 不会怪我，可还是会难过好久？”
厉南城问：“水晶盒子？”
“嗯，”小宁点点头：“那是mā mā 的宝贝，可是我贪玩，不小心摔碎了，里面的照片掉了出来，沾上了水，就看不清了.......”
“什么照片？”
“好像是一张mā mā 跟一个男人的合照，mā mā 当时好年轻好漂亮，可旁边的人被水弄模糊了，看不出来是谁。”
辛愿年轻时候和合照，跟一个男人。
厉南城心中有个猜测，可又不敢完全肯定：“照片上有没有字？”
“有的啊，mā mā 的身后一桩好漂亮的大楼，上面有一个厉害的厉字！”
是厉氏集团大厦。
果然。
“叔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厉南城像是对待生意伙伴一样伸出一只手跟他的小手交握：“小宁先生你好，我叫厉南城。”
小宁眼睛一亮：“是厉害的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