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弘原本以为到了市公安局就能见到负责人呢,没想到那几个jǐng chá 把他带到局里之后,铐在了一间办公室的一张椅子上,然后锁上门就走掉了,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人进来过,就像是把他忘记了似的。
现在他越发肯定自己被扣留的原因肯定和这次采访有关,只是不清楚是怎么走漏的风声,最大的可能就是昨天采访的那所学校有人向上面汇报了,说不定就是校长冯春富,他这么做也有可能是为了撇清自己。
不过,他虽然暂时成了阶下囚,可心里倒也没有怎么害怕,一方面他这次出来采访是网站的正当工作,有单位开的介绍信,只是没有去当地宣传部门备案而已。
另外,他不相信县公安局的人敢无缘无故扣留他,说不定背地里有人告了黑状,等到跟局领导讲清楚情况,应该会马上人。
另外,刚才被jǐng chá 带走的时候,他没有看见戴安南被抓,相信她也不会袖手旁观,凭着她在本地的影响力,现在多半应该在替自己想办法了。
唯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自己的旅行包、笔记本电脑和手机都被jǐng chá 拿走了,笔记本里有拍摄的照片,还有采访学生的录音以及一些文字采访资料,这些东西很有可能被人销毁。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机里面有一张关璐和戴凝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照片,虽然关璐已经死了,可传出去的话难免有辱自己老婆的亡灵。
不过,这张照片如果被曝光的话,最大的受害人应该是戴凝,他知道戴凝在本地的影响力很大,公安局里肯定也有她的关系,相信没人敢私自把这张照片曝光,除非他不想在南安县混了。
可眼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还是没人来理他,忍不住有点心急起来,按道理包里面有他的证件,jǐng chá 早就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了,就算不来找他,也应该和单位取得联系。
而报社一旦知道他被抓的话,不可能不闻不问,肯定马上就会跟公安局的有关领导交涉,说实话,眼下擅自扣留新闻记者是一个敏感话题,为了这种事情好几个地方领导曾经被问责,他不信南安县的领导连这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乐正弘心中的那点自信慢慢消失了,脑子里把自己来南安县的两天行程仔细回忆了一下,看看除了采访这件事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涉嫌违法。
可想来想去,除了和戴安南在宾馆发生一夜情之外,不存在任何让jǐng chá 兴师动众的嫌疑,即便自己和戴安南非法同居,也轮不到jǐng chá 出动啊。
何况现在只要不是嫖娼,这种事情压根没人管,再说,戴安南可是当地有名的富二代,又不是酒店的小姐。
就在乐正弘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时候,终于,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三个小时过去了。
不一会儿,有人打开了房间的门,两个jǐng chá 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打开了他的手铐,一句话不说,推着他就往外走。
乐正弘也不吭声,他知道,在见到正主之前,跟这两个jǐng chá 说什么都是多余,如果不识相的话就算挨一顿揍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还是最好别自找麻烦。
虽然只是县级公安局,可办公大楼的规模倒不小,两个jǐng chá 带着他乘坐电梯来到了十楼,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门牌上果然写着局长办公室,其中一个jǐng chá 敲敲门,听见里面有人答应,这才推开门把乐正弘带了进去。
只见宽大的办公室里有两个jǐng chá ,其中一个身材微胖、年龄在四五十岁左右的jǐng chá 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后面,另一个三十来岁的jǐng chá 站在办公桌旁边,两个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第盯着走进来的乐正弘。
两个护送乐正弘来的jǐng chá 一言不发地出去了,并且关上了门。
乐正弘猜测那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jǐng chá 应该就是局长,根据他的经验,如果自己真的犯了什么案子的话,根本没机会来到局长办公室,更不可能见到局长本人,现在应该在某个审讯室接受审讯才对。
所以,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应该还不算太糟,也是真的是因为什么误会,也许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告了自己的黑状。
“你叫乐正弘?”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盯着乐正弘打量了好一阵才问道。
乐正弘决定先采取守势,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尽量少说话,于是点点头,不亢不卑地说道:“不错。”
男人点点头,也没有让乐正弘坐下,而是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说道:“我们知道你是谁,按道理,不管是做为我们南安县的女婿,还是破获重大制毒案的英雄,你都应该受到我们的欢迎,而不是用这种方式跟你见面。”
乐正弘倒没有感到惊讶,就像戴安南说的那样,因为上次独闯化工厂的事情,自己的名字在南安县不说是家喻户晓,起码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何况是公安机关,他们掌握自己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我也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是受单位指派前来南安县采访的。”乐正弘说道。
男人盯着乐正弘说道:“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安机关是不会随便抓人的,更何况是抓一名记者,这对我们来说要冒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