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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11(2 / 2)

“洛河哥哥,还有多远啊?”

“你真啰嗦!”

……

明媚乖乖地闭嘴跟上,她又累又渴,头也有点昏,他们已经暴走了好远好远,但她心里却觉得有点小开心,因为,他终于肯理自己了。

又走了很久,他们终于来到了海滩边,被凉爽的海风一吹,明媚感觉清醒了一点,洛河站在岸堤边望了望下面一米高的沙滩,他嘴角扯出一抹恶作剧的坏笑,指着沙滩对明媚说:“我们从这里跳下去玩吧。”

明媚有点胆怯地缩缩肩膀,指着旁边的阶梯:“我们可以走那边呀。”

“不跳算了,我走了。”

“我跳我跳!”明媚立即说。

她望了望下面,又望了望洛河,见他偏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她咬了咬牙,闭着眼睛纵身便往下面跳去,“噗通”一声响,洛河只来得及听到一声尖叫声,然后明媚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这下子,他才开始慌乱,他原本只是想要中好好地捉弄一下她的,带着她烈日下暴走,不让她喝水,用跳高来吓唬她,一般小女生都很怕高,他以为她会打退堂鼓,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跳了下去……

这时沙滩上周围的人都纷纷围拢过来,将地上的明媚抱起来,她已经晕了过去,额头上鲜血直流,是跳下去的时候磕到了一块石子上。

洛河躲在人群后,望着明媚惨白的脸,吓得手都抖了起来,模模糊糊地他听到有人在拨120……

明媚是因为中暑的昏眩导致跳下去时摔在了石头上,额头缝了四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礼拜才回家。外婆终于意识到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是件极为不安全的事,在她出院后索性将她一起带去了教堂,明媚坐在一群做弥散的信徒中昏昏欲睡,正迷糊中,忽然有人从身后拍她的肩膀,她迷蒙转头,发觉竟然是好多天不见的洛河,她刚想开口,却被洛河捂着嘴巴偷偷拉出了教堂。

“你没事真是太好啦,如果我没有晕倒就好了,我就可以告诉你,那个沙滩可真高呀,你千万不要跳!”洛河没想到她一开口不是责骂他竟然是这句,不知道为什么,他鼻头忽然酸酸的,他偏了偏头,再回头时撇着嘴骂道:“你真是笨死了!笨死了!”

“呵呵呵。”明媚只知道傻笑,笑的时候牵动还没有痊愈的伤口,又呲牙咧嘴起来。

“还很痛吗?”洛河闷声问。

明媚点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不痛啦。”

“给你!”他忽然粗鲁地抓过她的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七彩糖果,全部塞在了明媚的手心里。

“哇,都给我吗?”明媚眼睛亮晶晶的。

“这是我爸爸走的时候塞给我的。”洛河答非所问。

“你一定很想你爸爸吧?”明媚双手紧紧捏着那些糖果,想要剥一颗放嘴里,可她又舍不得。

洛河没有做声。

洛河离开的时候,明媚忽然忐忑地开口问道:“你以后可不可以还跟我一起玩啊?”

洛河顿了顿,没有回头,过了许久,他才轻轻点了点头。

“洛河哥哥,你最好啦!”明媚欢快地大喊起来,她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洛河,嘴角也荡漾开一抹笑,那是他来到舅舅家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很久之后,他问过她,为什么那么固执地非要拉着他一起玩。她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巷子里的小孩子们都很避讳我,而你呢,是新来的,我想啊,或许你会跟我玩呢。所以,我才缠着你呀。你一定不明白,没有一个朋友的感觉有多么糟糕。

洛河不禁心酸,他确实是她十四岁之前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正文 界限(4)]

洛河在舅舅家的日子一直都不太好过,寄人篱下的辛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说话不敢大声,吃饭动静不敢太大,晚上上完晚自习回来,从进门开始便脱掉鞋子拿在手中,像猫一样轻巧地走路,畏手畏脚。明明是拿爸爸给的生活费,可伸手向舅妈要的时候,就像是乞讨。可再怎么不好过,也没有办法,十几岁的男孩子,别无去处。

那些年他的爸爸随着建筑工程队五湖四海地辗转,甚至连过年的时候都回不来,唯一的联系便是每个月往舅舅家打生活费时短短几分钟的通话,他从最初的浓浓期待到最后的失望。

他在仓米巷的七年里,黯淡时光中,唯一的光亮与温暖就是那个叫做明媚的女孩子。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能够笑嘻嘻的,好像没有一点烦恼似的。摔倒了自己爬起来,眼泪都不掉;手指流血了,放进嘴巴里狠狠吸掉;给她一颗糖果,她开心得像是手捧珍宝;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理她,她却像个牛皮糖似地粘在他身边讲各种各样并不太好笑的笑话或者扮鬼脸耍宝逗他开心。

有一次,舅妈丢了三百块钱,一口咬定是洛河偷了,在他坚决否认之下,她盛怒地打了他两巴掌。那是他第一次负气离开舅舅家,在外面游荡了一天,从清早开始他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到了天黑,饿得快要虚脱了,但强烈的自尊心令他强自撑着。夜一点点深了,十二月的气温很低,他坐在巷子最尽头的一栋废弃的楼房后面,抱紧双臂,又饿又冷。就在那个时候,一束光照在他身上,明媚担忧的脸在光影中松弛下来,叹口气,“我找了你整整一个下午了!”她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剥了强塞进他嘴里,“我相信你。”她下午去找他的时候,从他舅妈的骂骂咧咧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洛河嗤一声笑了,“你相信我,你凭什么相信我?”

明媚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就凭你是洛河。”

洛河怔怔地望着她良久,十二岁的她,脸上还带着分明的稚气,此刻的神色却是那么郑重其事,带着一股子执拗的坚持与倔强,容不得人不相信。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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