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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情意(2 / 2)

陈毅宁声音有些急:“你这是什么话,我若是真想攀附权势,何必找你?”陆宝菱怒极,回身就打:“那就去找别人呀,还来找我干什么。”

陈毅宁又是气又是急,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玩笑也开不得,罢了罢了,你要打就打,打死我你就知道我的真心了。”陆宝菱此时心中五味具杂,又是痛,又是悔,又是为难,又是恨,悲从中来,再次蹲在地上哭起来。

陈毅宁慌了手脚,笨拙的给她擦眼泪,又是叹气:“枉我一世英名,居然栽在你的手里,小姑奶奶,我认错还不成么,你这么哭,把人给招来了,看见咱们这样,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又嘿嘿笑道:“不过,本来就是说不清的事,也不怕人家说,你说是不是?”

见陆宝菱依旧闷着头不说话,更是陪着小心,陆宝菱眼圈越发的红肿,可怜又可爱,陈毅宁索性席地而坐,细细的给她擦眼泪,道:“我知道你怕我骗了你,若是别的我不敢说,可我对你确实是真心的,我上次送你的小人儿你没看么?”

陆宝菱闷闷的:“上面又没有字。”陈毅宁无奈极了:“都说你聪明,我看你真是笨,那小人儿是空心的,从底下能打开,里面藏着我写给你的信,难怪这么着,原来我写的信你竟然没看。”

陆宝菱道:“我怎么知道里面有信,你又没说,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的。”声音越说越低,脸色却缓和下来,转身想站起来,却看到自己新做的石榴红的绫裙沾了青苔污泥,不由得黑了脸。

陈毅宁也瞧见了,道:“不碍的,我叫松月给你寻一件一模一样的,保准不会叫人发现。”陆宝菱嘟着嘴擦裙子上的泥,道:“我才不要呢。”

前面隐隐约约传来唱戏的箫管声,悠悠扬扬,陈毅宁拉着陆宝菱去他的书房,松月机灵,早就备上了酒菜,屏退了闲杂人等,陈毅宁却兴冲冲地叫陆宝菱看他作的画:“还是画的海棠花,你喜欢么?”

陆宝菱看那画上海棠花拥挤着开着,热闹极了,整幅图看上去如同泼染了胭脂一般,自己觉得好看,可若是叫内行人来看,定觉得十分俗气,听说陈毅宁自幼习画,画技不会如此,难道是为了讨自己高兴?

陆宝菱这样想着,便如同大冷天喝了一杯热水般,全身上下都熨帖起来,刚才的抑郁,苦闷,不安也都不见了。陈毅宁细细的观察她的神色,见她高兴起来,这才松了口气,不枉自己忙活了好几天。

陈毅宁叫松月悄悄去外头买一件和陆宝菱身上一模一样的裙子,陆宝菱却死活不换,只用帕子沾着水把淤泥擦了,直到松月来说前头有人找陆宝菱,陆宝菱这才要走。

陈毅宁道:“以后我不能见你,会写信给你。”陆宝菱道:“不要,祖父肯定会发现的,你不要叫人送信,也不要叫人递东西,反正我也是经常出门的。”

陈毅宁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子:“那好,不过你回去后可不要胡思乱想。”陆宝菱扮了个鬼脸出去了,那画没装裱,也折起来塞在了荷包里。

陆如玉有些气恼:“姐姐跑到哪里去了,叫我好找,入席的时候也不见你,问了丫头也都说不知道,若不是陈姑娘告诉我,我只当你走丢了呢。”

陆宝菱挽着她的手道:“我就是胡乱走走,又没闯祸,二伯母呢?”

陆如玉道:“娘正在和陈夫人寒暄道别呢。”又悄悄道:“我听了个大新闻,回去告诉你。”陆如玉朋友多,而且人缘好,别人有了什么消息都爱告诉她,因而她知道的小道消息也最多,陆宝菱也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陆如玉说的却是陈家关于陈毅宁的秘闻。

陈毅宁是庶子,生母只是镇国公身边自幼伺候的一个丫头,后来抬为通房,生了儿子后才又抬了姨娘,一向在陈夫人面前做小伏低,按理说这样出身的庶子是很不起眼的,可陈毅宁却比嫡子还要风光。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陈文宁比陈毅宁大一岁,他又是长子嫡孙,出生后是镇国公起的名字,可陈毅宁出生的时候却是镇国公的父亲,老国公爷取的名字,丝毫没有顾忌他只是一个婢生子。

陆如玉道:“听说陈毅宁的生母表面上只是丫头,实际上身份很不一般,要不也不能叫镇国公和老镇国公另眼相看,陈毅宁出生后几乎什么都是和大姐夫一样的,吃的穿的样样不逊色,长大后也是一样的请先生教导,再看看陈家其他的庶子,真是不一样呀,大家都说陈毅宁的生母是流落民间的公主。”

陆宝菱不禁失笑:“这可是胡说了。”陆如玉笑道:“我们也都说是胡说,哪有公主做奴婢的,要我说,陈毅宁的生母很可能更讨镇国公喜欢,这才子凭母贵罢了。”陆宝菱笑而不语,心里却思索起陆如玉的话来。

抛开自己的私心不谈,陈毅宁在陈家的确是个特殊的存在,这样的反常一定会有个合理的理由,若是以前,陆宝菱可能会听听就过了,可如今她是真的喜欢陈毅宁,两个人也算互明心迹,她自然希望陈毅宁对她毫不保留,可贸然的去问,说不定会揭开陈毅宁的伤疤,看来只有等他告诉自己了。

陆宝菱回去后就把那个小人偶翻出来,在人偶的底座上摸索一阵子,总算打开一块暗板,里面有一个狭长的空间,可是里面却是空空的,陆宝菱疑惑,陈毅宁说有信的,如今变成了空的,是谁把信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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