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道:“相国寺知客僧了华,见过师兄。”
说完这么一句话之后,这了华才将口中的那口闷气吐出,还问净涪道:“不知师兄打哪里来?”
也是到了这了华僧人与净涪见礼的时候,山门前的一众人等才发现自己身侧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僧人。
他们面面相觑,或是惊疑不定,或是懊悔不已,脸色一时纷呈。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谁还不知道这个走在人群中却愣是没有给他们一点印象的青年僧人是个高人呢?
人群中,被几位锦袍男子簇拥在正中央的青年男子定定打量得净涪两眼,目光中带着赞叹。
净涪不在意自各个方向投落的目光,也不甚在意这些目光中蕴含着的各色意味。他合掌与知客僧了华还了一礼,却自身上摸出他的身份铭牌递予了华。
了华见他始终不发一言,也不憋闷,反更郑重了几分。
他双手接过递过来的铭牌,低眼往铭牌上一扫。
于是,所有站在山门前的香客和知客僧们都看见这了华僧人表情震了一震,随即单手与他面前的那位青年僧人往里一引,说话间的语气非常不稳。
“请师兄随我来。”
山门前正转眼望定他们这边厢的众知客僧心下一动,俱都往跟随在了华身后往山门中去的青年僧人身上仔细望过好几眼。
这些知客僧们心底都是个什么想法,了华僧人此时全不在意,他满心满眼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不去。
‘妙音寺净涪比丘!是那位妙音寺净涪比丘!净涪比丘他真到他们相国寺来了!还是由我接待的他!’
了华心中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但他面上却不显分毫,还是平常时候的稳重端方。
净涪跟在了华僧人身后,不疾不徐地往里走。
了华僧人带了净涪去见寺监。
寺监也正在知客室里招待香客,见得了华僧人自外间直直走进来,心中很是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笑着与他面前的香客说了几句,便抽身跟了华僧人出了知客室。
“了华师弟,你不在山门前招待香客,来找我作甚?”
了华僧人抽了抽脸皮。
寺监才发现此时的了华僧人脸皮都是僵的,他目光一凝,定定地望着了华僧人。
了华僧人哑着声音道:“师兄,净涪......净涪比丘来我们寺了。”
寺监也是心头一紧,仔细打量得了华僧人两眼,确定他没有与他说谎之后,他点了点头,当先一步往外走,边走边还与了华僧人道:“比丘人呢?”
“在里间......”
寺监立时转身,利索往里间走。
了华僧人连忙跟上。
寺监到得知客室最里间门外,忽然停下脚步,特意稳了稳呼吸,才抬手敲了敲门。
了华僧人在一旁,看得甚是无语,他低声凑到寺监耳边道:“师兄,净涪比丘修的闭口禅。”
寺监脸皮倒还平常,他对了华僧人点了点头,牛头不对马嘴地道:“师弟,你做得很好。”
了华僧人笑了笑,看着寺监僧人推门往里走。
他没在门外等多久,就见得寺监带了净涪比丘出来,领着他往寺里走。
他目送得净涪与寺监离去之后,才缓步出了知客室,慢悠悠地转回山门前,仍然当他的知客僧。
净涪跟随着寺监一路顺畅地去了相国寺的主持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