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候,发现陆九面色黑如锅底,额角仿佛青筋直跳。
楚歌:“!!!”
糟糕了!
他连忙道:“我说着玩儿的,陆九!”
陆九怒道:“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啊?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卖肾,亏你说得出来……是不是要是有了富余,你到时候再去买个果机啊?”
他看上去是真的相当生气了,就好像一腔好意被辜负了一般,目光里甚至有一些难过。
楚歌原本还想要嬉皮笑脸的混过去的,触及他的眼神,喉咙却像是被堵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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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真很关心的吧。
虽然说的是不想回学校挨一顿痛批,但也没有理由一直留在医院里吧。
明明随便从家里请一位阿姨来照顾着就可以了呀,又何必自己也待在这里呢?
楚歌嘴唇抿了抿,小声说:“我当然当你是朋友了啊。”
陆九余怒未消:“那你看你自己说的什么话!”
弄什么异想天开?
这样的话都这么不假思索的说出来,可见平日里,定然,定然……
陆九都没有办法再假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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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糟糕。
那种不被控制的戾气仿佛又从心底升起,在四肢百骸间盘旋。
那边厢的人似乎都被他吓住了,小声的挤出来一句回答,就像是丧失了语言一般。
陆九面色铁青。
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在生气着什么,明明他与楚歌的交往并没有那么深。
比着平日里陪他一起逃课、网吧、踢球的朋友,那熟稔程度不知道差到了那里去。
可乍一听到这样的话,就像是一根毒针刺了心脏一般,痛到无以复加,教他无法承受。
“那……”床|上的人犹犹豫豫,竭力递过来讨好的橄榄枝,“……我请你回家吃饭,可,可以吗?”
似乎是觉得这个邀请不太上得了桌子,连声音都有些垂头丧气。
陆九脸绷的死紧:“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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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战战兢兢,带着一尊黑面大佛回了家。
奈何这尊黑面佛,走在他身边的时候“嗖嗖嗖”的发射着寒气,一见着陆母,却陡然一变。
眉目顿时消融一般,笑容也开朗起来,活似从三九严寒步入了暖意融融的春天。
直把楚歌看的目瞪狗呆。
楚母见着了陆九来也十分高兴,难得了又见小歌带朋友回家呀!
孩子有了朋友,她心里悬着的巨石才落了下来。
一顿饭吃得是欢声笑语,和乐融融,陆九不时的说些俏皮话,把楚母逗得开怀,不忘了叮嘱他,以后常来玩。
晚餐后楚歌送陆九下楼,刚走到楼底,陆九就说别送了。
楚歌眨眼。
陆九“哼”了声:“小心你出门又被人围堵了。”
楚歌:“………………”
过分了耶,陆九小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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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习惯性道:“平安到家了别忘了打个电话。”
话一出口,他登时就卡壳。
上一次也这么叮嘱了,坐在客厅里等许久,半个电话也没有到。
陆九斜睨他:“……那你倒是先把电话告诉我啊!”
楚歌:“……啊?……哦!”
总算想起来,自己其实从来都没有告知过陆九,登时间,连忙把默记在心中的号码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