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位。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成为大班的贵人？”
李蓁蓁说出这话，倒也不是为了诓骗彼得。她本来就有打算要扶持彼得，为自己在汇丰银行的高层，扎下一枚钉子。
在她看来，彼得就是最好的人选。一方面，两个人早有交情。而另一方面，彼得本人也有能力和手段，人品也还可以。只是缺少一个提携他的人，那么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彼得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狂喜，很快又隐去了，心照不宣地说：“李小姐早就已经是我的贵人了！刚才谢先生说得对，要是没有李小姐，哪里能有我的今天？我刚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我再看这笔业务，倒是觉得很有可操作性。”
彼得虽说是混血儿，但是也深谙“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的道理，所以他狠一狠心，干脆大包大揽地说：“李小姐，你放心，你这笔业务，我一定给你尽力促成，你就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李蓁蓁嫣然一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朝谢长平点头示意。
谢长平立刻从黑色公文包中，拿出一张支票，轻轻地放在彼得面前的桌子上。
彼得没有去拿，而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当他看清楚上面的数字时，顿时大吃一惊，赶紧摆手说：“李小姐，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人之间，不用来这些虚的。”
在六十年代，香江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不要以为银行的人就不会偷腥，恰恰相反，他们作为英资洋行，向来都是高高在上，只有别人求着他们的份，吃一点回扣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今天给支票的人，不是李蓁蓁，而是任何其他人，彼得肯定就直接下来了。这也是惯例了，这么大笔的贷款，他势必是要吃一些回扣的。
但是现在，彼得在心里，已经把李蓁蓁当做是未来的上司，当然不愿意给她留下坏印象，根本不敢下支票。
谢长平得了李蓁蓁的授意，这时候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说：“大班，这些钱你一定要下。诶诶诶……你别着急，先听我说。”
谢长平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说：“大班的人品，我们当然是相信的。但是我们的贷款，还需要大班从中周旋，你那些个同事，还有那些什么专家，都要靠你去说服他们。这一点辛苦，还要麻烦你帮我们分润下去。我们华人有句老话，皇帝不差饿兵，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彼得没想到李蓁蓁他们办事这么敞亮，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倒贴的打算。但是现在看来，非但不用他倒贴，他反而还能从中分润一点利益。见微知著，跟着这样的老板，那还有什么需要犹豫和担心？
彼得直接站起来，拍着胸口说：“李小姐，你这笔贷款就交给我了，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李蓁蓁这才欢笑起来，与谢长平交换了一个眼神，和煦地说：“那就麻烦你了，大班，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看到李蓁蓁要走，彼得连忙跟上来说：“李小姐，我送你们出去。”
李蓁蓁含笑说：“不用了，大班请留步，你先忙你的，我们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彼得站定了，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李蓁蓁，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的后面。
过了许久，彼得才如梦初醒一般，快步地走向办公桌，拿起那张支票，仔细地数了数上面的“0”，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下了楼梯，谢长平难掩得意，悄悄地说：“老板，还真被你料中了，对待那个彼得，要用权力和金钱双管齐下，才能拿得住他。”
李蓁蓁瞥了瞥他，轻描淡写地说：“谢副总，你别这么说他，以后大班也会成为我们的人。你们互相之间，还是要尊重一些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