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证了一个神抖擞的老头子娶了一个整天流口水的女人。
婚礼上，牧师说：“本来应该让你们盟誓，但是看见新娘这个样子，我已经知道你们离不开彼此，所以，请问你们彼此是否愿意不论时光轮转，只爱眼前的人吗？”
“我愿意。”
他替她回答：“她也愿意。”
众人大笑，却又酸楚。
在座的都是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人，他这些年的付出他们都看在眼里，却无处安慰，无从劝阻。
有人一意孤行。
旁人再见，也只能叹服。
只是他这深情竟让无数女子视他为梦中情人。
女子就是这样啊，要的只有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
他影响了别人，却无法影响她。
都道是有能力的人影响别人，没能力的一群受人影响。
好在，老天不负他。
一天屋后，他去为坐在廊下的她拿小饼干，转身回来，就看见她对着他面无表情。
别人估计要心碎半天。
但她本就是冷情的人，痴傻的时候天天傻笑着流口水，如今她这副样子，反倒是清醒的。
他声音有些抖：“你醒了。”
郁婕捂脸，略尴尬。
马达，那段时间的记忆涌上来，还真是不堪回首呢。
他道：“没有关系，你怎么样的我都喜欢。”
她放下手，对着他笑了笑，极浅的微笑，却让人心动。
他已经七十六了，不年轻了，没有时间跟年轻时候那样，玩着猜心游戏。
他正要说话，她已经说话了。
于是，她自觉厚颜无耻道：“我想嫁给你。”
他会对她好，她是知道的，可是从没有人会对她这么好，所以，不爱他也没有关系。
“为何。”
“因为没有人会比你对我更好。”
他摇了摇头。
这是应该的。
他是什么身份，她目前又是什么身份。
她叹息着。
“你低头看看你手上。”
她看着手上的戒指，没有钻石，却摩擦的发亮。
她微微的笑着。
他问：“现在你还离开吗？”
“我已经在你身边待了大半辈子，还怎么离开。”她又道，“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能找谁去。”
“你才四十岁，还年轻。”
郁婕又笑了。
辛受看着她的笑容，有些痴迷。
喜欢一个人，往往不辩是非，她在，她就是好的。
她说：“那我真走了。”
他神色紧张起来。
她站起身，浴衣在她身上恰到好处，保养得宜的脸上写着笑意，欢快的一如多年前的晚上，她乖巧的依偎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