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许亚强问许新远。
“我，我好像看到那人的嘴巴动了一下。”许新远指着那老头，仍是心有余悸。
“你看错了吧。”许亚强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老头也是医院里的常客了，在医院里少说也是住了一年多，也就入院的时候见过他的家人，其他时间可没怎么见过了。
医生都说他快要不行了，可是也是熬到了现在，但和植物人无异，除了偶尔哼哼吱吱外。
许新远见许念芝白了他一眼，便不敢再望向那老人，但仍是不善言辞，除了守在许mā mā 身旁。
“我这个样子都没有人愿意嫁来我们家，念芝你也找不到好老公啊，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许mā mā 病恹恹地说道。
感情这才是重点，许新远更加没有话说了。
老生常谈，他都听腻了。
不过这话许mā mā 对他说的比较多，许新远麻木了。
可是许念芝却是心软了，有些苦涩地说道，“妈，我的事不关你事。”
但她也不想告诉许mā mā 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能瞒着便瞒着，免得让许mā mā 跟着伤心难过。
“好好的，说这些话做什么。”许亚强不想为难孩子们。
许mā mā 幽幽地看了一眼许亚强，闭上了嘴巴，也合上了眼。
“我……我回去准备一点白粥过来。”许亚强张了张嘴巴，想了片刻才憋出这么一句。
算了，他不听，也不说，这总可以吧。
“知道了，我们会陪着mā mā 的。”许念芝对许亚强说道。
许新远很想很想跟着许亚强回家的，可是他不敢开口说话，怕被许念芝喷。
许念芝会的，而且毫不留情，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
许新远已经是深有体会了。
可是看着那老人仍旧是对人间有着眷恋，许新远心里酸酸的，鼻子也是酸酸的，眼睛都红了。
他只是听许亚强说过那老人的情况，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仍是不尽如人意。
这时护工过来了，也只是帮老人搞一下卫生而已，很快又走了。
那护工不是老人眷恋的。
许新远不敢细看。
许mā mā 也不想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她这回是真的累了，很快便传来了有些浑浊的呼吸声。
许念芝仍旧握着许mā mā 的手不放，见她睡着了这眼泪才默默地流了下来。
“我妈她不会有事的。”许新远对许念芝说道。
“你怎么知道。”许念芝压根就不相信许新远说的话。
她更加相信许mā mā 说的话，但那些话又无法让她安心。
许新远安慰不了她，甚至让她有些愤恨，许mā mā 已经将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为什么许新远看上去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可是让许新远说些什么才好？
总不能告诉许念芝他们的mā mā 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许新远觉得那样子自己会死得更惨。
虽然现在许念芝看他的眼神也不大友善。
但许新远已经免疫了。
两姐弟还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时候，许mā mā 哼了一声，痛醒了。
手术刚做完没办法安心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