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消失,白日重现。
然而陈府里却是一片乱糟糟的,不少仆人奔涌在四处,抢着东西就跑,然而却被朱红色大门突然跑进来的一队jūn_rén 制服住。
还有装扮成小丫鬟想要逃出陈府的姨娘,四姨太,三姨太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二姨太...
自从早上府中传出五姨太偷人的事,她就急着去陈老爷那里。
...
陈家大厅
管家已被打趴下,身穿军装的战士肃穆站在两侧,环绕着一张圆的红木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老式录音机。
一个男人的手按了一下按钮,传出断断续续的广播,信号很不好。
“玖江已被x军团攻下来,正在朝这边,东浦政府已经撤离,援军...”
还没听完陈远皱了皱眉头就关上了广播。
他和苏沁坐在圆木椅子上,在他们一旁地上躺着一个头上血迹模糊的男人,低垂着头,带着金丝眼镜。
这不正是昨晚被陈远打晕的陈老爷。
他的嘴巴被封着,双手双脚被困,就倒在地上。
而面上坐着的儿子与他的姨太却毫无伸手之意,好像没看见一样。
听着手下的汇报,陈远抿了一口烟杆,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等二姨太慌忙跑到前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早已整暇以待的男人和女人。
苏沁在桌子上撑着脑袋,乌发弄得很紧密,头上戴着一个小巧的西洋的遮阳帽,一身紫底撒花的旗袍,双手交叉,脖颈白皙,双腿优美地交叉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二姨太喜悦的面目表情,从逐渐变成疑惑,震惊,慌张等。
想必是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二姨太来老爷这里,是这么着就想急弄死我吗?”对上她的眼,苏沁戏谑道,一手撩了撩侧耳的碎发。
“你,你怎么能这么样!快放开他!他可是你父亲。”不直接回答她,二姨太说话时却是望着陈远的眼睛。看到地上歪道的陈老爷,面上一惊,两三步连忙跑过去,一手心疼地擦了擦他脑袋上的血迹,轻轻呼唤着陈老爷。
“别求他了,他可没有兵权,现在二姨太应该后悔,让二少抢管家的权了。”眼神闪过轻蔑,陈远一手扶了扶腰间的短枪,这些来陈府治乱的jūn_rén 可都是他平时下的功夫。
现在这个时代各地兵慌忙乱,唯有军事力量才靠得住。
听到此,二姨太慢慢从地上起来,用一种极为阴狠的眼神盯着苏沁,与平时温婉贤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果然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了,早知道那次我就应该告发你们。”
“哪次?”陈远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很解。
可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温泉那次。”苏沁轻启红唇,盯着那跪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的女人,仿佛她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你们这对贱男女,谋杀父亲,长辈,是要遭天谴的。”
见她欲要说更多,陈远眼神一深,轻轻动了动手指,眼神不言而喻。
立刻有人从旁边走出来,麻利地困住她的嘴,手和脚,给她来了一个和陈老爷一模一样的套餐。
也算是情侣款?
“谁说,我要杀父亲了,不过是想请大家见证一下。”
听着他这话,苏沁眉心一动,心里颇感意外。
话落,二姨太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已经换了场地。
睁眼,想要动,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梨花木圆椅上。
四周一片喜气洋洋,大红的绸缎披在椅子上,红绸满地,不远处就是成亲的高堂。
再看向左右,两边是同样被困住挣脱不开的三姨太和四姨太。
她们在的地方等于是喜宴,宴请宾客的地方。
而再前面一点,拜堂的地方,陈老爷却是被绑在长辈坐的高台上。
突然,右边传来一阵敲锣打鼓。
一对身穿红衣的新人,款款走来。
握住大红花的一端,苏沁因为裙摆长走的很慢,透过那绸缎却是朦朦胧胧能看到外面的光景。
好像有不少来宾。
只是她的小脑袋瓜还有些跟不上,毕竟刚刚还在前厅教训二姨太他们,现在怎么就突然变成喜堂了?
她就默默遵循陈远的安排,只是直觉让她觉得很不寻常。
而且这喜宴好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等走到一个地方,脚试探地向前,感觉大红花另一端的男人走过来,扶住她,温柔地说。
“小心。”
低头,透过红绸的缝隙,苏沁才发现原来是火盆。
于是,她都照做了。
陈远扶着她迈过了几个火盆,又慢慢领着她往前走,她看向他那边,疑惑的目光似乎要透过盖头,耳边却听见那男人轻笑一声。
“别急,我说过我要给你一个最完整的婚礼,让我们的关系光明正大。”
回过神来,苏沁点点头。
就相信他吧,直觉上他不会伤害她。
不过成亲,也不用这一天吧?苏沁纳闷地想着。
直到脚下从坚硬的土地变成软软的触觉,苏沁知道到了高堂,低头看见地上的垫子。
只是想到婚礼的仪式,她就有点头疼,拜天拜地还好说,只是,这拜父母怎么办...
陈老爷现在被他们绑了,而陈远的生母多年不出山...
就算出山也不知能不能接受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