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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命定

他看都没看过一眼来,是怕那位林小姐吃醋?是避嫌?还是想让她彻底心死?

夜渐渐沉下来,窗外有春风吹过,将过去那不老的幽梦带过来又吹走,让人想弹,却弄反了琵琶,悚然惊醒,原来真的已经过去。

孟星月觉得分外疲惫,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手术中的人现在如何呢?当年真的好困惑,为何就触碰赵刚,为何觉得他是不同的。或许他们都是背负太多,上下求索的人,心中都渴望着解脱。

而她在荒张四处寻觅间,当路经一处时就碰到了熟悉的气息,便悄然停住思想。在目光极力的汇聚凝望中,在那一片悠然绿意的花园里看到了简朴的长方形铁饭盒……尘世间总是会有太多的情感纠缠不清,千头万绪的缠绕说不清道不明,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只是区别在于善和孽罢了。

她自诩对陆战勋情深无悔,如今想想,也不过尔尔,九九八十一难她注定是取不到经的人,陆战勋说对了,她的意志力太薄弱,简直不堪一击……她心里非常清楚,在时光的深处,早破罐子破摔的把自己弄丢了,谁也不怪,要怪只怪她自己啊。

那曾经有过的美梦,一点一点积攒于心。长久的欺骗自己,唯有用这种欺骗她才能坚持走过每一天。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眼睛,如今雾散梦醒,她终于看见现实。

眼前的林小姐刚刚平静又霸道的宣称会将宋河视为仇敌,绝不手软,一听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山雨欲来风满楼,她莫名就感觉到兴奋,谁把宋河送上西天,她就买水果谢谢谁,包括林以青!

长廊尽头,纤细的人站在手术室前,微微仰首,医院的白炽灯明亮中总给人一种惨淡感。陆战勋瞧着林以青,她眼神一直很凝重,穿着米色大衣黑西裤,还有她脚上的高跟鞋,一起勾勒出一道纤细优雅的弧度。一晃眼,六天未见。如果无人,他很想抱抱她,给她一个安慰。因为他知道里面的人对她很重要,伴随她一路风雨走过。经此一事,这之后,斗争只会更白热化。没有谁会想善罢甘休了……半个小时过去,王寸实在受不了这份诡异安静,尤其陆战勋来后,他身边俩女人就开始一脸的苦大仇深,他觉得陆战勋桃花旺盛,害人不浅,不用说,这走廊里的三个女人与他或多或少的都有牵扯,他突然就有兴趣想结识结识那位林以青。毕竟他也认识徐萌萌,二世祖康铎的表妹识大体知进退,温温婉婉的,看起来不错,他一直以为陆战勋会与徐萌萌在一起,没想到半路多出了个不声不响的林小姐!很稀罕啊。难道徐萌萌一直是陆战勋用来掩人耳目的存在?

他两步上前,亮着脑门笑呵呵的说:“战勋,最近应该很忙吧,好久不见。”

陆战勋点点头,微笑的回道:“确实忙,这次多亏有王师兄周旋,不然里面那位也不会轻易脱身。”

“哪里,碰巧而已。”王寸用眼角扫了下身侧的张芸,不咸不淡的说:“我是被人给诓去的,人家都是英雄救美,她非上演一出美女救英雄,这样的事也算是奇葩,堪称咱们国家女权主义的楷模,应该被曝到网上好让女性们膜拜膜拜。”

王寸嘴边含着笑意,可听到张芸耳中却是十足的讽刺,她轻哼了声,懒得理那个光头,诓他怎么了,当初相亲他还不是搞出一大桌子的人落她脸面,一报还一报,不应该?

见张芸不屑的扬起头,王寸眉梢微挑,不爱看她。转而笑的一脸和煦:“美女,看来战勋是不打算给我们介绍了,没关系,咱们自己来。”见林以青偏过头,而他被那双凤眼一盯,就不由自主地一本正经起来:“我叫王寸,和战勋是q大校友,你可以随他一起称呼我一声师兄,或者直接叫名字也可以。”

眼前人的头顶没有一根头发,笑容可掬,看起来一脸无害,可那双眼睛却精亮有光。正仔细打量她,林以青瞥了眼陆战勋,轻浅一笑:“如果是师弟我就摆摆资格称呼一声,我是b大的,咱们不在一个系统,王先生,以后我们以姓相称。”她微微一顿,又说:“或者你可以直接叫我林以青。”

听她这么一说,陆战勋双唇微牵,浮出一个似笑非笑来,师弟?他也不说话,眼底飞快的闪过两道深沉的光来……原来是b大的美女。王寸觉得身前女人不仅长的好,说话也动听,简单一句交谈,气质气息甚至一股子无形气势都摆在那,无法等闲视之,便点头:“行啊,就这么定,林以青---”他咂摸的出声念了一遍,看着陆战勋夸奖道:“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这名字有意境,容易让人过耳不忘。”

孟星月怔怔的听着看着,b大的,原来是校友……张芸见王寸一副花言巧语的在那套近乎,不禁低声嘀咕着:“师兄啊,你的名字起的也特别,寸草不生撒。”

王寸有些恼火,他都不愿看她,还在那没事找事的挑衅!挑衅也就罢了,打人不打脸,损人不损短儿,张芸是非要给他不痛快啊。

“我再寸草不生也是黄金单身汉,稀罕我的女人多着呢,没主的女人就不一样了,再美也是下跌股撒,师妹,你可小心点别哪日跌停牌。”

张芸呵呵一笑,然后猛地一收表情:“没关系,到时候直接从你光秃秃的脑门上牛起,没有零蛋哪来的满分。”

王寸在心里啧了一声,这话说的是啥嘛意思,什么叫从他脑门上牛起?她以为她是谁,不给她机会她牛个屁啊!本来想继续给她几句,可人里面正手术呢,他忍了忍,一转眼,就看到陆战勋正用玩味的眼神看他。

他轻咳了下,摸了摸鼻子,低声说:“有的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他打住话题,认真说道:“想来宋公子不会善罢甘休,你们注意些。”这也算表明了立场,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与师弟走的近。

陆战勋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我接招就是。”他眼神很静,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温雅中尊贵,睥睨融合于一身,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他的底蕴能阻挡一切风吹雨打。

“我前段时间去珠海开会,宋河弟弟与我们系统高层一起吃的饭。”王寸说到这叹了口气:“以专业角度来看,南边早晚都是个问题,劳民伤财,有些人却赚的盆满钵满,肥肠满肚,只是现在没人捅出来,可世事无常,谁知后面如何?我很期待。”

这句话太隐晦,不是了解其中状况的人不明白里面的深意。可就算不明白也能听出王寸语声中的一种正直情怀。

陆战勋低声的回了句:“拭目以待吧,怎么都能看到。”

王寸很想抽根烟,可这里不允许。身在其位,他看到的听到的很多,有时候既愤慨又无奈,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被同流合污,泥足深陷,他时刻加以小心。他们家说高不高,说低不低,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父亲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建筑设计师,当初那张图,他早早就看出了弊端,但架不住一些高层刚愎自用,急功近利!父亲说出的话如一颗小石头沉入大海,没人理会,只能望而哀叹,老祖宗的基业真的架不住折腾,一个不当的举措会为后人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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