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有关于庾子惠的事情,谢笠终究不太能够放下心来,便着人书信一封,吩咐着,要送回到谢潜手上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只是在书信未送出时,谢潜的第二封信,就已经经由宇文舒的安排,送呈了谢笠面前。
彼时谢笠对着书信久久的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等到他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番躺下站着的送信小厮,面色微沉:“你是三殿下的人?”
小厮也不遮掩,爽朗的应下:“殿下说这封信耽误不得,奴才从会稽一路赶来,不敢怠慢了。”
谢笠神色便更是古怪起来。
看样子,两浙一行,二郎的确跟宇文舒走近了不少。
且不说先前他二人彼此交换了多少秘密,如今连这样紧要的信,他都肯用宇文舒的势力来送呈了。
回信
他拧眉:“回信叫你带回去吗?”
那小厮便又应了个是,却始终语气平平,不起一丝波澜:“殿下已经动身前往吴县,奴才临行前,殿下吩咐了,太尉若有回信,叫奴才一并带上,快马加鞭赶往吴县,与殿下回合。”
“他们去了吴县?”谢笠一时吃惊,惊呼出声,“二王不是在吴县吗?”
果然他们都是有安排的吗?
这时候动身往吴县去,看样子,宇文舒是要对宇文聪出手了。
那二郎呢?
他自己又是否清楚,今次一动宇文聪,再想和宇文舒撇清关系,就十分困难了。
念及此,他腾地起身,往西梢间小书房而去。
桌案上有研好的磨未干,信纸铺开,执狼毫于手中,提笔便要挥洒出一封回信来。
然而在下笔时,谢笠却又突然收势。
他本想再叮嘱几句,劝谢潜最好别chā手太多,可是这话,能说吗?
显然是不能够的。
这封回信,十之八九,宇文舒也会看到。
他倒不是怕了谁,只是事已至此,即便说了,怕也没有什么用,反倒会惹得宇文舒心生恼怒,将来回京,二郎和四郎的处境,只怕大大的不好。
这种时候再一时意气的得罪宇文舒,就太不值当了,也绝不是聪明人会干出来的事儿。
难道真如三郎所说的那样——谢家,也终于到了,要选择的时候了。
霎时间,他手上那支象牙杆的狼毫笔沉甸甸的,压得他一只手生疼。
谢笠匆匆扫过笔端,又抬眼斜过那小厮,将笔一平,径直往象牙忍冬纹的笔床上搁了下去。
那小厮眼角抽了抽:“您不回信吗?”
谢笠面色已然舒缓如常,负手在后,平静扫他:“不必了,你回去告诉殿下,谢他好意托你送信回陈郡来,另有一句是说与我儿的——”他拖长音,又乍然收了音不说下去。
小厮恭敬的一礼,弯腰下去:“您请讲,奴才牢记着。”
“两浙事,两浙办,不忧建康,不念陈郡,方能不负圣恩。”
这小厮原是有些见识的,听闻此言,眉心一动,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又连声应下,匆匆与谢笠告礼,连口茶水都不敢吃,便忙转身离去了。
谢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了许久。
这个决定一旦做了,就没法子再更改。
二郎即便是如今心未曾偏向宇文舒,只不过秉公办事,一门心思想查清两浙案,只怕来日,也是有口难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