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阵脱力，整个人都软了 , “以前都没有发现，你竟然是这么恶趣味的人，喜欢老太婆……”嘴上却不肯认输。
“小航，你这么说，就不怕受到惩罚吗？”他更加霸道地占有我 , 我浑身一阵颤栗 , 已经在无法消受的边缘了。
我看着他 , 偷偷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你的随葬品可以疗伤？以前也没见你用过啊……”
虽然是抱着转移话题的心思 , 我却是着实好奇这个问题。
“其实 , 这也和你经常看见的那只稻草人有关。我在死亡之前，已经窥探到了永生的门路……”
他轻声说着，丝毫不耽误更加汹涌地占有我。
周围的水流轻轻划过我的脸 , 我无力地靠在他肩头，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
连上下牙齿都在打架，我趴在他耳边问：“永生？那你怎么还会死？”
“不 , 我并没有死。”他纠正道，“人类定义的死，只是生命的消逝而已。现在我还存在，所以我不算真正意思上的死亡……”
“和这个玉片有什么关系？”我好奇地问。
“关系可大了 , 说出了你可能不信，永生之力，就储藏在它内部。”
牵着我游到了潭底 , 自己却又足尖一点 , 漂浮在我上空。
他居高临下，扫视着我……
我顿时红了脸 , 低下头思考。如果玉片里真的有永生的力量，那它能治愈伤口就说得过去了。
我突然发现一个令人费解的点，“你被打落神渊的时候，还随身揣着随葬品啊？”
“随葬品一直放在棺内 , 我是不会动的。只是里面同时也放了一个稻草人 , 我能借着它传换。而且传换过去的灵体可以自由活动，随时离开。”
怀臻的手一扬，我们散落在水中的衣服被他一把抓住。
他给我套上衣服，用袍子把我紧紧裹住。
“这就是为什么我经常一觉醒来，看到身边躺的是一只怪异的稻草人的原因了……”我解开了这个谜题。
“对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点头。
“那它还敢自称是你 , 不是找削吗？”我问。
“其实 , 它也算一部分我。这个稻草人是为我而生，而且有魂魄有意识。”
这哪能算……我心里低声嘀咕一句，要是让那稻草人听见，简直能上天了。
“那你为什么不用这种方法离开神渊？只要和稻草人互换，你就能回到棺材里了对吧？”
我说完就发现了自己话里的毛病，这话是说的没错，但要是真的这样 , 怀臻肯定早脱身了，何必我来问他。
“看你的表情 , 应该也怀疑到了什么。”他看着我，“神渊这种地方，岂是依靠一个稻草人能离开的。用这种方法只能短暂脱身，可以在阳间稍作停留，没法真的彻底离开。但幸运的是，那些时间足够救你……”
我大概听明白了，但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他可以借助稻草人返回阳间，但时间有限制，一到时间就会被打回自身的肉体内。
而他原本的躯体，早就被沉入潭底神散了 , 现在只是一堆泥土。
连灵体都受了影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说不定也保存不了多久了。
“意思是你能和稻草人互换，却不能把稻草人当中回归的躯体……只要时间一到，魂魄就无所归依了是吗？”
而且，稻草人在棺材里只有一只，但却可以出现很多分身。
比如我之前，已经把稻草人揉碎了扔进垃圾桶了 , 但还是有稻草人出现在我面前 , 自称是怀臻。
想必我揉烂的只是一个分身 , 才会无关紧要。
我表达得连自己都不太懂 , 怀臻却点了点头 , “这个陆家最重要的秘密 要是想针对我，只要彻底了那个纸人 , 我就没有归宿，会变成彻彻底底的孤魂野鬼……没想到被你一眼参悟了 真不愧为我的妻子。”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 淡淡一笑，“小航，我要回去了 , 回到躯体里。我现在的状态太虚弱了，稍有不慎，就会彻底神散……”
“不会的！”我很少会打断他的话，现在却着急地喊出了口。
我看着他好一会儿了 , 最终还是在他chún上轻轻啄了一下 , “你不会死的 , 不会的……我和孩子们都会等你，你死了，我们也活不下去。所以……”
所以一定要活下去，不能轻易被打倒！
为了我们的孩子，也为了我……
这后面的话我就没有说下去 , 捂着chún泣不成声。
“即使没有情蛊 , 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小航，我就竭尽全力活下去，到时候，会纠缠你永生永世，你可不要后悔。”泥土一样的眼睛里分明有几分捉弄和玩味。
他慢慢松开了抱着我的手 , 向自己的肉身飘去。
灵体缓缓贴近那具破败的身子 , 完美契合。
我一直呆呆地看着他，他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目光凌厉又冰冷。
下一秒就看到我了，又立刻温柔下来，如水一般静静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