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歌一听，立刻看向荆楚红：“不要乱说！”又道：“我还是放你走好了。不过在你走之前，我得给你吃一颗慢性毒药，防止你出去后乱说话。”
“这么狠？”伽灿半开玩笑半担心地说道，她可不相信荆歌会对自己怜香惜玉。
荆歌嘿嘿一笑，道：“你睡吧！这事儿我还得商量韩阳明。看他怎么说。反正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这地方还是由他做主。”
伽灿见他不想再谈，只好躺下去，闭上眼睛。
荆歌也不管她是真睡还是假寐，自顾自地盘膝坐下，脑袋里开始琢磨着其它术法。比如轻身术这样的身法，既不消耗过多真元，又能结合地煞功法近身攻击。
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法门等着荆歌好奇研究，荆歌可不会感到厌烦，反而是兴趣极为浓厚，只觉得时间都不够用。
一直到了天微亮，荆歌才若有所思地睁开眼睛，随即入定休息了一会儿，从石室里走出来，找到韩阳明。
韩阳明闭上的眼睛也瞬间睁开，看着荆歌：“你找我有事。”
荆歌想了想，说道：“我这次下山，李永堂和我说了一些话，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他说了什么？”韩阳明露出一丝兴趣神色。
荆歌便快速将李永堂与自己的争论全部说了出来，韩阳明愣了愣：“洗脑？”不太明白这科学用语。
荆歌将“洗脑”的意思大概描述了一下，韩阳明也就哈哈一笑，道：“妙妙妙！我确实在给你洗脑。我不是魔，所说的一切自然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算不得数。”
“算不得数，那你还跟我说？”荆歌不满道。
“哎——”韩阳明一叹，说道：“总是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有些事情，究竟是被逼还是自愿，根本无法解释清楚。我之所以时常告诉你魔是什么，你该怎么做，就是不想让你难过。不过天道这东西确实是真的，你不得不相信。比如千夏那阿修罗女说她以杀为道，是为功德。在人间来说可能不是，但在天界就是如此。我们都没到那个境界，现在也只是妄语。要知道，一个人说得出一个道理，他自己也未必能够明白。李永堂说的没错，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感觉，而不是相信别人。”
荆歌点点头，又道：“我这次下山，只杀了几百人。其余的人血都是那些异能者凑出来给我的。因此，我就在想，其实我修炼三煞功法，不一定要杀人，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
韩阳明笑道：“说说看。”
“地煞功法接地就不用说了，你看人煞功法，只是需要人血，不一定要人的性命啊！至于天煞，需要灵魂献祭始魔，提高神识。我想，提高神识应该也可以使用别的办法吧！”
韩阳明道：“地煞人煞还不重要，关键是天煞。始魔创出这套功法，给人修炼，自有他的目的，为的就是接受灵魂献祭，因此你一修炼，他就会利用莫大神通，告诫你不可后悔。的确，自然可以修炼其它魔道功法而逐步增强神识，而不用杀人夺魂，但你已不可后悔。现在不想修炼了，怎么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人煞可以不杀人，可天煞一定要杀？”
韩阳明点头说道：“天煞吸收魂魄，无论是人还是鬼，被映天晶将魂魄吸收炼化，也都是死。所以你杀人和杀鬼没什么区别。只是杀人可以多一个好处，那就是在修炼天煞的同时也可同修人煞。鬼的魂魄之力要强于人，鬼却没有血液。”
三煞功法，最关键的就是天煞，吸人魂魄，献祭始魔，不可后悔。既不可后悔，就必须收集魂魄，杀人杀鬼。反正要杀人吸魂，自然可以在同时吸收血液，修炼人煞功法。人死了，都魂飞魄散了，对他来说，还要血液有什么用？
所以，最歹毒的就是天煞功法。在修炼天煞功法的时候，人煞功法只能算是顺便回收利用，一点都不歹毒。
单单修炼人煞功法，还可以轮回再生，修炼天煞功法，则是**裸地剥夺了别人那一丝生机。
荆歌眼神闪烁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要是后悔了，会有什么后果？”
“像我一样，死一次，就可以了。”韩阳明笑着说道，“死一次，就可斩断与始魔的因果。”
荆歌喜道：“这么简单？”心道：“要死还不容易？反正我活死人要死一次，那不就也顺便摆脱了始魔？”又问：“我就奇怪了，我后悔了，始魔远在魔界，能奈我何？”
韩阳明说道：“这正是我马上要对你说的。如今无论仙魔，要到人世间来，都不可能。即使有些大神通者，强行跨越两界，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因此，想让始魔追杀你他都不会来，这点你放心。”
荆歌一乐：“既然这样，那还怕什么？”
“不过等你有一天飞升魔界，你就笑不出来了。我可以肯定，你若是忤逆了始魔，一飞升，他就会立刻赶来将你灭杀，魂飞魄散还是好的，抓取元神，永远囚禁，日夜煎熬，永世不得翻身也是很有可能。”
荆歌浑身一个哆嗦，直直打了几个寒噤，颤声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心里却是不甚担心：“幸好，幸好，等我死过一次后，再也不修炼这东西了！反正我脑袋里记得那么多功法，随便一样也比三煞功法好。”
韩阳明道：“办法自然也有，只是没什么大的区别。”
“什么办法？”
“也还是杀人收魂。”韩阳明说道，“但不多杀。而是专杀修为高深，神识强大的修真者。神识越强，他的灵魂也会被滋养得越强。化形后的妖兽、元婴期以上的鬼修、集结舍利的佛修，还有最不能放过的修仙者。当然，同是修魔者，一有机会，也不要放过。杀一个元婴期以上的任何修士，得到的元神就比得过上千凡人的魂魄。”
韩阳明不待荆歌说话，又接着道：“你不要小瞧了修佛的和尚，他们所修炼的功法，都是抛弃肉身，专修神念。一直到飞升佛界，成就罗汉，重塑金身。讲究先修神，再修身。因此，你天煞功法最好的目标就是那些和尚。而且他们还有舍利，吞下去炼化，也可大幅度增强神识。”
荆歌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说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教皇那里有一颗舍利，说那是你爹的！”
“什么！”韩阳明站起来，显得很震惊，“我爹的舍利还没有消散？”
像佛家宗派，前辈坐化后留下的舍利，被后辈保存于浮屠塔内，都要在塔上布下结界，打入佛印，以防止舍利灰化消散。
佛道舍利可不像荆歌一下子就能凝练出来，十分的难得。荆歌的舍利，乃是集大量魂魄，生生强夺，才能立刻修出。而佛道舍利，则相当于修真者的元婴，却是要苦修数百年才有。
荆歌点点头：“应该是真的。教皇还叫我用光明圣剑和他交换。不过我没有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韩阳明下意识问道。
荆歌连忙解释道：“你忘了仙界入口？等我们找到仙界入口，确定光明圣剑没用的时候，再跟他换也不迟啊！到时候，即使他不想换，我也可以强抢过来。以前他仗着能飞，现在我可不怕他。”
韩阳明一听，平静下来，道：“把那仙界入口图取出来，你另找张纸画出来，我们再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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