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咧！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安排，反正我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许立选十分爽快地挂断了电话。
收了线之后窦一凡拿着手机还在走廊的尽头站着发呆，脑海里一直思考着许立选刚才透露的信息。沈晓晓是市纪委副书记沈国亮的亲生女儿？在这么个信息的提醒下，窦一凡认真地比对了沈晓晓和沈国亮两人的相貌，发现还真是有三分相似。不过，按照道理，沈国亮不应该有机会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偷出这么大的一个闺女来啊！
市纪委是个牛人聚集的地方。一般的领导干部一听到纪委这两字，小腿基本上就没有不打颤的。不过，越是牛人聚集的地方，越是容易得罪人。以沈国亮得罪人的数量来分析，想要违法计划生育偷偷地生多一个孩子似乎不怎么可能。
往市府办慢慢走过去的窦一凡突然发现他身边都是一个接一个的谜团。越是想要解开这些谜团，他越是感觉到迷惘。
窦一凡的宁静生活因为在省报发表的文章而打破。特别是在星期二亿丰省人民日报上第二次出现舟宁市的相关报道，第二次在大标题下面出现作者窦一凡三个字的时候，窦一凡的知名度在舟宁市似乎一下子提高了几个段数。
不过，当窦一凡星期二出现在市府办的时候，很奇怪的是，除了沈晓晓之外竟然没有人再讨论这个事情了。原以为会再次出现议论热潮的窦一凡在电脑前呆坐了一会儿严阵以待地等待着办公室里面几个人的轮番提问却发现他这个预先计划好的类似于记者招待会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可能，也就觉得有点讪讪了。
沈晓晓像往常那样闹腾了一下窦一凡就被于坤明叫去不知道打印什么去了。窦一凡望着沈晓晓的背影想象着沈国亮是打算如何将这个计划外的女儿安置的。怪不得沈晓晓一个中专毕业的大专函授在读生能够轻易地进来御鹏山当一个合同制的临时工！怪不得沈晓晓一直在计划着参加国考，原来沈国亮是打算让自己的这个嫡女通过正常的考试途径进入公务员行列。
在窦一凡眼里，只要这次沈晓晓不是考到了最后一名，沈国亮都有本事将沈晓晓安排进来体制里面。如果沈晓晓愿意走最不受欢迎的冷僻部门，当上公务员绝对不是问题。当然，前提是沈晓晓有沈国亮这么一个不敢公开承认她存在的好老爹。
时间在窦一凡的思考中慢慢地流逝，很快就划过了上午的十点半。第三次站起来走到茶几那边为自己的茶杯续水的窦一凡发现忙碌过后还真是很难适应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他站起来的时候刚好跟从报纸当中抬起脑袋的董建华的视线对碰了一下。窦一凡朝董建华笑了笑，发现董建华手里拿着的正是今天的亿州省人民日报赶紧转移了视线。董建华扶了扶快要掉到鼻子下面的老花镜，朝窦一凡点了点之后还特意竖起了大拇指。窦一凡朝董建华谦卑地点了点头，笑得有些僵硬。
就在窦一凡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走过去的时候于坤明小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于坤明一把抓了起来。窦一凡很清楚地听见于坤明对着电话叫了一声：“噢，您好，您好！徐秘书长，您好！”